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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恋.春】身世之谜(短篇小说)

时间:2022-04-14   浏览:8次

胡兵一回到家里,就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然后打开电视机,手拿摇控器胡乱地按着。

三岁多的儿子新宇此时也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他妈妈的手机在玩游戏。

看着儿子那全神贯注玩得正欢,胡兵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站起来,夺过儿子手里的手机,把它往沙发上一扔,然后凶巴巴地对着儿子呵斥道:“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

胡兵的这一突然举动,把新宇吓到了,他抬起头来看了看从未如此呵斥过自己的爸爸,觉得很委屈,耸了耸鼻子,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跑向厨房。

“乖宝,怎么了?”听到儿子的哭声,正在炒菜的梦瑶慌忙把燃气炉关闭,然后转过身来,俯下身把儿子抱在怀里问道。

“妈妈,爸爸他……,他抢我的手机,还凶我。”新宇一边哭泣着一边说道。

“你发什么神经啊,一回来就把儿子弄哭了!”看着儿子哭泣,梦瑶心疼,于是她牵着儿子来到客厅,冲坐在沙发上的丈夫骂道。

胡兵瞪了妻子一眼,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检测报告,把它摔到沙发上,气呼呼地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

梦瑶狐疑地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沙发上的检测报告,不解地问道:“这什么啊,莫名其妙!”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胡兵铁青着一张脸,没好气地说道。

梦瑶于是走过来,弯腰拿起沙发上的检测报告,这才知道这是一份DNA亲子鉴定检测报告。

“DNA检测报告?难道丈夫也怀疑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拿着这份检测报告,梦瑶的心里“突突突”地跳得厉害,她抖擞着双手把检测报告翻开来,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检测结果那一栏上,只见上面写着:“父系可能性为0.03%。”

看到这一检测结果,梦瑶惊呆了,她最担心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往事不堪回事!当梦瑶再次想起那晚的遭遇时,眼里已蓄满了泪水。这件事如今虽然已经过去四年多了,但她还是会时常在梦里梦到它,由此从睡梦中被吓醒,全身都是汗!每每这时,她多希望那晚的遭遇只是一场恶梦啊,可是它偏偏不是梦!

“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胡兵用手指着梦瑶,圆睁着双眼,大声质问道。

“老天啊,你怎么会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偏偏是那个畜生的儿子?!你让我该怎样向一家人交待啊?……”

“妈妈……”新宇的叫喊打断了梦瑶的思绪,他泪眼汪汪地扑到梦瑶的怀里,继续抽泣着。

梦瑶用手擦了擦儿子脸上的泪,用一种似乎是乞求的声音对丈夫说道:“现在孩子在这,这事等会说好吗?”

胡兵也不回答,拿起沙发上的黑包,站起身,就径直往门边走,出去的时候,还把大门关得“嘭”的一声巨响。

看着丈夫离开了,梦瑶这才低下头问儿子:“饿了吗?”

新宇点了点头,仰起他那张还带着泪痕的小脸蛋问:“妈妈,爸爸去哪了?要等爸爸吃饭吗?”

“爸爸有事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们先吃饭吧。”说着,梦瑶牵着儿子的手,到洗手池边用毛巾为儿子擦了一把脸,帮洗了一下手,然后再去厨房为儿子盛了一碗饭,夹了一些菜,喂给儿子吃,她自己则什么也没有吃。

晚上八点多钟,梦瑶等儿子睡着了以后,这才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丈夫回来。

此时梦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既希望丈夫能早点回来,可又不知道等丈夫回来以后,她该怎样向他解释孩子的事。把实情告诉他吗?这样一来,他可能会原谅她,但是儿子怎么办,这样的身世会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无法做人的。想到这里,梦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儿子,他的身世,就让它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也越来越浓了,此时天边的月牙儿有一大半都被乌云吞噬,只剩下一轮残月在天边忽明忽暗地亮着,还有那时断时续的猫叫声,听起来是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急促,让人不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当胡兵回到家里时,梦瑶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九点一十五分。

“回来了?”看到丈夫步履有点不稳的样子,梦瑶赶紧站起来,跑过去想扶住他,可是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于是梦瑶侧过头,说道:“酒喝多了伤身,你何苦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

“你……你还好意思说?我养了三年多的儿子,却不是我亲生的,你叫我情何以堪啊?”说着,胡兵一边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冲着梦瑶吼道。

“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样惩罚我都行!”梦瑶赶紧用另外一只手捉住他那只捶打胸脯的手,说道。

“那个男人是谁?你说!”胡兵甩掉梦瑶的手,接着把她往旁边一掀,说道。

梦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胡兵仍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用手指着梦瑶问道:“那个男人是谁?你快说啊?”

梦瑶看了丈夫一眼,然后把头低下来,没有出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说出他是谁来?你,你……”说着,胡兵抡起巴掌,就要往梦瑶的脸上打下去。

梦瑶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胡兵的巴掌举到半空中的时候,他终究没有往梦瑶的脸上打下去,而是气恼地把它收了回来,接着,胡兵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一连几天,胡兵都一直追问着梦瑶“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是梦瑶一直没有吭声,为此胡兵认为妻子是无药可救了。在他看来,如果妻子肯在他面前承认错误,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和那个男人来往,也许他还有可能会原谅她,可是妻子打死也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的这种态度,使胡兵觉得心灰意冷,于是有一天晚上,他咆哮着冲梦瑶吼道:“你不肯说是吧?那好,那我们离婚吧!我再傻,也不可能跟别人养孩子!”

对于丈夫提出的离婚要求,梦瑶无话可说。他能理解丈夫的愤怒和痛苦,养了三年多的儿子,却发现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样的结果,换作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和接受的。

“是我对不起你,你要离婚,我没话说。只是你能否答应我一个请求?”梦瑶双眼噙着眼泪,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什么请求?”胡兵心想,“你不就是想分一点家产走吗?”

“你可以不把新宇当作你的儿子,但请允许新宇继续把你当作他的爸爸,好吗?”梦瑶有点哽咽地说道。

胡兵耸了耸鼻子,然后轻蔑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几天之后,梦瑶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她什么财产也没要,只带着儿子净身出户了。

怕母亲知道她离婚的事情会伤心难过,梦瑶曾想过和儿子到外面去租房子住,但一想这样儿子的接送就成问题了,她在企业上行政班,每天朝九晚五的,而儿子现在上幼儿园,下午四点多钟就得到学校去接回,如果在外面租房子住的话,儿子的接送怎么办?这样想想,她只能去娘家住了。她是家里的独生子女,父亲过世以后,就只有母亲一个人住着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冷冷清清的,她和儿子搬过去住的话,母亲也不至于那么孤单寂寞了。

当梦瑶带着儿子和她从家里搬出来的东西站到娘家门口时,母亲愣住了。

“瑶儿,你……你这是怎么了?和胡兵吵架了?”母亲群珍看着站在门口的女儿和外孙,以及他俩身后的那两大包东西,诧异地问道。

“乖宝,快叫姥姥呀!”梦瑶低头对着身边的儿子说道。

“姥姥好!”新宇仰着脸蛋,甜甜地叫了一声。

“哎,我的乖外孙。来,先进来再说。”说着,母亲和梦瑶一起,把那两大包东西挪进了家里。

“瑶儿,告诉妈,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搬这么多东西回来。”母亲牵着新宇的手,坐到沙发上,然后继续追问着在她身边坐下的女儿。

“妈,没……没什么事。”梦瑶眼睛看着地面,支支吾吾地说道。

“是不是和胡兵吵架了?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相互都谦让点吧。你先在这住两天,等气消了,就带新宇回家吧?”母亲劝解道。

“要不要把我和胡兵离婚的事告诉妈呢?不告诉她吧,这事也瞒不过去,告诉她吧,只怕她会受不了。”梦瑶低头想着,两只手不停在搓着。

“你俩到底怎么了?你这是要急死妈啊?”母亲看着梦瑶那心神不定的样子,着急地问道。

“妈,我……,我和胡兵……离婚了。”过了好一会,梦瑶才终于鼓起勇气回答道。

“什么?……离婚?……是不是胡兵在外边有人了?”母亲瞪大眼睛,站起来,张开嘴巴大声问道。

“不是。妈,你别乱想。”说着,梦瑶站起来,挽住母亲的胳膊,让母亲坐下来。

“那是什么?儿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闹离婚?有没有为孩子想过?”母亲不解地问道,额头那细细的皱纹因生气皱眉此时显得更加纹理清晰。

“妈,别说了!”梦瑶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同时那不争气的眼泪像是突然决堤的洪水般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看着女儿这样伤心难过的样子,母亲的心都碎了,她能感觉到女儿心里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才会如此。于是她伸手把女儿拉到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我的乖女儿,不哭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扑到母亲的怀里,梦瑶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了救命的稻草似的,于是肆无忌惮地哭出了声来。

听到妈妈在哭,新宇也撅起小嘴,走过来,用手摸着妈妈的后背,哭喊道:“妈妈……。”

听到儿子在哭,梦瑶立刻止住了哭泣,她坐起来用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然后一手握着儿子的一只小手,一手去擦拭儿子的眼泪道:“妈妈不哭,乖宝也不哭了!”

南方的春天,雨水特别多,有时一下就是好几天,那绵绵的细雨,密密的,斜斜的,看起来不大,但是一会儿就把地上全淋湿了。空气中到处是雾蒙蒙一片,好象被笼罩上了一层薄纱。路上的行人,有的打着伞,迎着风在慢慢行走着;有的则干脆潇洒地任细雨飘洒在他的发上,脸上和身上,似乎是很享受这种雨中漫步的感觉。

此时,群珍撑着雨伞也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而身边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车辆不时把雨水溅到她的鞋子上和裤子上,而她却浑然不知,只顾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耳边却不时响起胡兵咬牙切齿说过的话“新宇他不是我的儿子!他是你的宝贝女儿跟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昨天看女儿哭得那么伤心,群珍猜想一定是胡兵做了什么对不起女儿的事,本想今天去找他问个清楚,顺便羞辱他一番,没想到结果难堪的却是她自己。

群珍一生要强,做事总是谨小慎微,生怕出现什么纰漏,让别人看笑话,可如今女儿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情来,这叫她今后怎能在邻居面前抬起头来啊。群珍一边走,一边痛苦地想着。这时,只听“嘎”的一声紧急刹车声响,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响。

“不好了,撞到人了!”人群中有人这样喊出了声。

只见在一辆黑色小轿车前面大概四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妇人倒在了血泊中,而这个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梦瑶的母亲。

梦瑶的母亲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可终因伤势过重,回天无力。临死前,她拉着梦瑶的手,吃力地问道:“快……快告诉我,新宇……爸爸……是谁?”

梦瑶刚开始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母亲,等她看到母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想要告诉她时,母亲头一歪,圆睁着双睛含恨离开了人世。

梦瑶扑在母亲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可任凭她怎么摇晃着母亲的身体,怎么哭喊着叫“妈妈”,母亲再不会起来,再不会叫她瑶儿,再不会把她搂在怀里了……

哭累了之后,梦瑶擦了擦眼泪说道:“妈,是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新宇我一定会好好把他抚养长大,你就安心去吧!”,然后她伸出颤抖的右手,把母亲的眼睛闭上了。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梦瑶就经历了离婚和丧母这二件不幸的事,这已经让她心力憔悴了,但更让她难以应付的是,公司的同事间和小区住宅楼的邻里间,也在疯传着有关她出轨的各种绯闻,并说她母亲的死也间接是被她害死的,如果她母亲不是知道了她出轨的事,不会在马路上因为心不在焉而出车祸。为此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和儿子。仿佛她梦瑶就是一个淫荡无耻、十恶不赦的坏女人似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梦瑶躺在床上之时,眼前总会跳跃出无数双鄙夷和不屑的眼光来,这些眼光犀利,足可以把她杀个半死不活,每当这时候,她就有一种强烈的诉说愿望,想把她的委屈和压在心底的秘密向她的好友和亲人全盘托出,但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儿子的身世如果大白于天下的话,那将比现在这种“私生子”的身世更难堪,更让人鄙夷!为了儿子,再大的痛苦和委屈她都必须挺住,她这样默默地告诫着自己。

自从知道梦瑶的丈夫因为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而与梦瑶离婚之后,梦瑶那些喜欢猎奇的同事和所住小区的那些大妈们,没事就喜欢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聚在一起嘀咕梦瑶的儿子新宇到底是她和哪个男人偷欢留下的野种?为此,这些人只要看到梦瑶和哪个男人稍微亲近了一点,就会怀疑这个男人就是新宇的爸爸,于是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而当看到梦瑶走过来时,那嘀咕声就会嘎然而止,然后有人会尴尬地冲她笑笑,有人则把头扭到别处去,好象在欣赏那边的风景,有人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她打声招呼……。

梦瑶知道,那些人迫切地想从与她接触的男人之中,找出她儿子亲生父亲的蛛丝马迹来,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了,新宇的爸爸是谁,始终是一个谜。在那些猎奇的人看来,那些与梦瑶接触过的男人,好象都是新宇的爸爸,又好象都不是。

时间飞逝而过,转眼间五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而梦瑶却仍然是一个人带着儿子辛苦地过日子,这期间,没有哪个女人上门来找她吵过架,骂她是个可耻的小三,也没有哪个男人来找她讨要过儿子,于是她的同事和小区内的邻里也就逐渐地淡忘了新宇的身世,不再在背后对她和新宇品头论足了。

“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面对日益长大和懂事的儿子,梦瑶对现在这种平静而安逸的日子越来越感到欣慰。

此时正是油菜花烂漫的季节,那田埂里、山坡上、马路边,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那密密的黄色小花朵和绿色的叶片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黄绿相间的花海。引得不少过路的女子或站在油菜花旁,或猫在油菜花地面,搔首弄姿,好象要和油菜花比谁更漂亮似的。

“下面播报一条新闻,本市青年企业家刘翔云昨日投案自首,自称他在二00四年九月二十日晚因女友出轨而心生怨恨,因而在喝醉酒后,在阳河路段强奸了一名过路的女子……。”

当梦瑶看到这条新闻时,她的心跳加快了,十年前她因加班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回家的那一幕,此刻又像梦魇般浮现在她的眼前……

“……第二天醒来看到身上满身的抓痕时,我这才依稀记起昨晚所做的坏事来,为此悔恨不已!十来年间,我一直为这事而内疚不安,受到良心的谴责,但却始终鼓不起勇气去投案自首。现我已是肝癌晚期患者,在人生的最后这段时光里,我愿为自己十年前所犯的过错接受法律的惩罚,也想对那名受害的女子说声对不起。如果你同意,我愿意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赠给你!我知道再多的钱也不能弥补我当年对你所造成的伤害,但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

看到电视屏幕上的这个男子说到这里时,梦瑶已是声泪俱下。在她的意识里,她一直认为新宇的爸爸是个没有人性、十恶不赦、无恶不作的坏人,也一直以新宇有一个这样的亲生父亲而为耻,没想到事情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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